郭彥伯│中美角力或科技治理?閱讀科技新聞的三條線索

「一年多前,美國政府打壓華為的企圖躍上國際檯面,這場表面上的5G技術之爭,伴隨著美中貿易戰、香港反送中等事件的展開,讓人們逐漸意識到科技產業發展與國際政治局勢間的千絲萬縷,更關切美中霸權如何在科技領域上演代理戰爭。

八月初,川普政權正式發布TikTok禁令,包含微軟(Microsoft)、甲骨文(Oracle)等美國企業紛紛表態要收購該公司,此事又一次引發美中輿論爭辯。新國際將舉辦相關論壇,探問這是否是一種「強取豪奪」。要深刻地回應這個問題,我們勢必得對事件經過有些了解。

這些事件中的各方角力、不同科技商品的性質,如何與企業利益、國族主義糾纏在一起,形成我們所看見的爭議?我將藉本文分享三點頗為重要,且有其獨立脈絡的線索,掃除大家對科技議題的國族式直覺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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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凱蒂│重建國際主義

【編按】新冠肺炎既挑戰也加深既有的國界藩籬與資本主義世界的運作,但同時中美衝突對立不斷加劇,如何在這樣的時刻思考新的國際連帶呢?尤其對於台灣的兩岸處境來說,相關論述越來越訴諸民族國家的畫界想像,而既有的「一國兩制」方案或所謂的「九二共識」幾乎失去了社會的信任基礎,一度曾經作為討論之一的「聯邦」或「邦聯」甚至已經難以進入政治想像的視野,遑論「國際主義」。歐盟的經驗、乃至非洲聯盟的經驗,是不是可以再度成為台灣的參考呢?2020年7月14日,法國經濟學家皮凱蒂在《世界報》同時用法文和英文發表了「重建國際主義」一文。其「國際主義」是他在新書《資本與意識形態》(Capital and Ideology)中論述的「社會聯邦主義」,「社會聯邦主義」也對既有的歐盟模式問題提出了修正的方向。他指出,「參與式社會主義」改革方案如果僅僅在一個國家內實施,將會遇到很大困難,例如利用年度財產稅和遺產稅建立「公民資本稟賦」和「公民基本收入」,這將會導致富人和大公司把財產轉移到別國的避稅天堂,而歐盟各國如果沒有共同的財政政策,也就不可能逐步消除成員國之間的不平等,2016年英國的退歐公投以及匈牙利和波蘭等東歐國家「民粹主義」的興起,都說明如果不建立「社會聯邦」,歐盟已經難以為繼。為了發展新型的國際主義「社會聯邦主義」,皮克迪等人發表了「歐洲民主化宣言」和起草了「歐洲民主化公約」(http://tdem.eu/en/manifesto/),並發起了歐盟成員國公民的對公約的簽名運動。「歐洲民主化公約」提出建立「歐洲公民代表大會」(European Assembly),其中80%代表來自各成員國的議會議員,20%的代表來自1979年以來普選產生的歐洲議會(European Parliament)議員。「歐洲公民代表大會」將有權批准四項最重要的歐洲範圍內的「共同稅收」:公司利潤稅,高收入所得稅,大額財產稅和碳稅,從而克服避稅天堂對「參與式社會主義」措施的阻礙。「歐洲公民代表大會」作為一項制度創新的新穎之處在於,它許可歐盟成員國的子集(如德國、法國、比利時)組成「三國公民代表大會」,徵收三國範圍內的四項「共同稅收」,這樣來逐步過渡到所有成員國的共同稅收。「共同稅收」的用途可有兩種:一是將50%的「共同稅收」返還給各成員國用於削減國內的中低收入人群的稅負,二是將另50%用於歐盟範圍內的科研,教育,環保。同時,「歐洲公民代表大會」的「社會聯邦主義」邏輯不限於歐洲,皮克迪認為完全可以建立「歐盟-非盟公民代表大會」及其子集。他尤其關注非洲聯盟(African Union)2018年峰會已經提出的「非盟共同稅收」設想。這樣,新型的21世紀「國際主義」初現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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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航江│韓戰70周年:被遺忘的人民歷史。

「韓戰70年過去,真相是甚麼,真相是否得以被正視?當70年來到,幾乎依然很難直視當時候人民如身處在戰爭的漩渦裡的處境,以及帝國主義圍剿清共的堅壁清野軍事政策及1945年後的新殖民體制問題。也難以去深究其人民在其霸權宰制下的抵抗,以及人民在其歷史結構下的批判與鬥爭,韓國左翼運動的歷史經驗及記憶。……隨著時間流逝,倖存者的年齡、歷史證言及真相,與責任問責都在不斷如同賽跑般緊急。資料零碎,歷史史料一樣也有缺乏的問題。 這同時也攸關主流語境下的轉型正義的侷限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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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G. 凱利|黑色毛主義:紅色中國與黑人革命(中篇)

【編按】本文為D. G. 凱利|黑色毛主義:紅色中國與黑人革命(上篇)的中篇。於東亞,社會對美國黑人運動的認知一般離不開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演說。然而,美國黑人解放鬥爭既並不能被簡化為幾位運動領袖或是幾場遊行抗議,也並不僅是局限美國以內的「平權運動」。美國黑人運動一直與第三世界解放息息相關;而其中,遠在太平洋彼岸的中國革命更深受上世紀美國黑人運動者注目,毛主義從而一躍成為美國黑人解放鬥爭中其中一脈強大的傳統。於本文,美國黑人運動史學者D. G. 凱利將回顧毛澤東思想與中國從1950年代到1970年代對黑人激進運動的影響。本文譯自《亞非:美國非裔與亞裔之革命政治及文化連帶》(Afro Asia: Revolutionary Political and Cultural Connections between African Americans and Asian Americans)一書中“Black Like Mao: Red China & Black Revolution”一章。作者羅賓.D.G.凱利(Robin D. G. Kelley)任教於紐約大學歷史及非洲研究學部。本文轉載自《逆瀾》(CounterWave),感謝《逆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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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G. 凱利|黑色毛主義:紅色中國與黑人革命(上篇)

【編按】於東亞,社會對美國黑人運動的認知一般離不開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演說。然而,美國黑人解放鬥爭既並不能被簡化為幾位運動領袖或是幾場遊行抗議,也並不僅是局限美國以內的「平權運動」。美國黑人運動一直與第三世界解放息息相關;而其中,遠在太平洋彼岸的中國革命更深受上世紀美國黑人運動者注目,毛主義從而一躍成為美國黑人解放鬥爭中其中一脈強大的傳統。於本文,美國黑人運動史學者D. G. 凱利將回顧毛澤東思想與中國從1950年代到1970年代對黑人激進運動的影響。本文譯自《亞非:美國非裔與亞裔之革命政治及文化連帶》(Afro Asia: Revolutionary Political and Cultural Connections between African Americans and Asian Americans)一書中“Black Like Mao: Red China & Black Revolution”一章。作者羅賓.D.G.凱利(Robin D. G. Kelley)任教於紐約大學歷史及非洲研究學部。本文轉載自《逆瀾》(CounterWave),感謝《逆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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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明│「斷路器」無法阻斷的選舉慾望

【編按】新加坡一度是新冠疫情防疫的模範,但隨著移工疫情爆發而破功。本文作者指出了控制疫情如何與政黨大選掛勾,而作為新加坡重要支撐的客工又如何被剝削與在疫情時如何被排除在外,凸顯了新加坡的政治與經濟問題。本文轉載自「Covid 19-跨界南島評論」,感謝授權轉載。作者黃子明為新加坡文化研究者,自由撰稿人,德國文化遺產學博士,主要研究興趣為新加坡文化史以及多元文化社會,著有《優影振天聲:牛車水百年文化歷程》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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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他│「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對美國疫情的回應

【編按】5月25日,明尼蘇達州的非裔美國人喬治•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暴力執法跪壓7分鐘致死,直接引發該地區歷史上最大規模的騷亂,抗議示威持續升級,已從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蔓延至全美接近20州。示威背後長期有著非裔美國人長期歷史以來面對不正義的憤怒。四月下旬RAMPANT網站邀請美國反種族主義運動者,共同參與一場關於疫情下「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的圓桌討論,分析何以少數族裔的生命在新冠疫情之下顯得分外脆弱。由於過去歷史裡的深重壓迫和現今政策上的冷淡漠視,黑人的基本權益在全球性流行病的肆虐之下更為風雨飄搖。因結構性矛盾不得不承擔低薪工作的少數族裔無法承受不工作的損失,也沒有在家遠程工作和實現社會距離的特權;「種族隔離的嚴重程度」和「新冠致死率」之間的正相關十分觸目驚心,作者呼籲重新高揚「種族正義」。值得強調的是,少數族裔運動需要尋求更為廣泛的聯合,通過廣大被殖民者的緊密團結,為了社會中所有脆弱的群體而戰,才能最大限度地喚起政治能量。本文原載於「澎湃思想市場」公眾號,本文及圖片轉載自2020年6月1日保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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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容│黑歷史

【編按】Mikkel Bolt Rasmussen〈川普反革命:新自由主義的漫長危機與經濟問題法西斯化〉一文曾深刻地分析川普當選所代表的新自由主義、種族主義、經濟問題法西斯化如何共謀,既反應資本主義的危機,也指出為何危機帶來的是川普的右翼力量。近日美國一名非裔男子因白人警察過度執法而致死,在美國各地掀起抗議,種族矛盾繼前次Black Lives Matter之後再次爆發,背後是美國少數族裔與非裔族裔面對的歧視問題,包括新冠肺炎疫情中,相對貧窮的非裔社區因為缺乏資源而受到巨大的衝擊。本文同樣地點出此次抗議與新冠肺炎疫情中非裔社群面對的階級不公平與種族不正義,並指出即使黑奴和隔離政策取消了,但其後美國的社會政策仍充滿歧視性,這是美國的「黑歷史」。作者張翠容為知名記者,本文轉自作者臉書,感謝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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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杰│疫情後的國際「新常態」

此次疫情對於國際社會從經濟的根本形態到國際關係的秩序的衝擊影響尤甚,可以說是開啟了一個「新常態」,而現在我們只是看到了這個「新常態」的開始。例如,供給側大斷鏈會否逆轉全球化的進程?各國或機構「忽然」都成為了凱恩斯主義者,以數萬億的救市計劃拯救危機中的資本主義,這會否改變新自由主義的操作方式?還有唯我獨尊(「美國優先」)的國族主義引致單邊主義的崛起,撼動了戰後成立的國際組織,這會否對多邊主義的協商構成挑戰?這些都是當前極為艱難、摸不清前路的一些問題,而疊加起來很有可能對世界的運作方式產生某種根本性的重構,形成一種疫後世界的「新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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