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註】在這篇文章中,Chris Hedges認為拜登的身體狀況不佳,導致支持者們切斷了金援。由於民主黨在去工業化、經濟崩潰中起到了關鍵作用,並將焦點轉移到種族、犯罪等問題上;而且拜登和民主黨對美國的經濟與政治變革負有責任,現在又將任命另一位缺乏道德的政客,掩蓋企業貪婪和無止境的戰爭。本文原刊於Chris Hedges個人網站上,原題為「My Thoughts on Biden Dropping Out」,由孫訥翻譯、盧倩儀校對。
作者Chris Hedges曾於中東、非洲等地擔任戰地記者達20年,在《紐約時報》擔任記者期間,獲得了普立茲新聞報導獎。其著作《戰爭是最大的惡:普立茲新聞獎戰地記者的血淚紀實》(The Greatest Evil is War)有翻譯成繁體中文版本。
拜登被億萬富翁拋棄了。這些億萬富翁正是拜登整個政治生涯裡兢兢業業服務的對象。現在他說話結巴,幾乎無法讀懂提詞器上的字,常搞不清楚周遭事情狀況,富豪支持者們於是斷了他的金流。拜登本是億萬富豪捏塑出來的作品——他在聯邦政府工作的47年間,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億萬富豪的作品。2020年民主黨黨內初選中,他被用來打敗桑德斯(Bernie Sanders);2024年民主黨「蘇聯式」初選中,他被提名為總統候選人。這一次,這批億萬富豪將另選其他人。民主黨選民在這場政治鬧劇中只能算得上是舞台背景道具。跟賀錦麗或其他任何由億萬富豪挑選出來的總統候選人不同,川普有真心挺他的堅定支持者,就算充滿了法西斯色彩。
政治哲學家沃格林(Eric Voegelin)在他的《希特勒與德國人》(Hitler and the Germans)一書中反駁了以下觀點:希特勒具有演說天賦及高超的政治投機主義者,但教育程度低且粗俗,迷倒而且引誘了德國人。沃格林認為,德國人之所以會支持希特勒及其「怪誕、邊緣的行為」,是因為他體現了一個病態社會的病理,那是一個被經濟崩潰及絕望所困擾的社會。沃格林將愚昧定義為「對現實失去掌握」。當一個人「對現實失去掌握」,這「愚昧的人」就無法「在他所生活的世界,正確定位自己的行為」。煽動者雖然總是愚昧白痴,但他並非社會異類怪咖,而不過是呈現出了社會的「時代精神」(Zeitgeist)。
拜登和民主黨理應對這種「時代精神」負責。他們策劃讓美國的去工業化,導致3000萬名工人在大規模裁員中失去工作。如同我2018年在《美國:告別之旅》一書中寫道,這波對工人階級的攻擊創造成了危機,迫使統治精英們得制定一個新的政治範式(Paradigm)。在聽話的媒體強力配合放送下,這範式將焦點從公共利益轉移到種族、犯罪以及法律秩序。拜登是這場範式轉移的中心點。那些深受經濟與政治變革衝擊的人們被告知,他們的苦難不是來自猖獗的軍事主義和無比貪婪的企業,而是因為國家的氣節遭受威脅。當年撐起羅斯福新政(New Deal)與福利國家的共識,後來被抹黑為創造黑人青年犯罪、「福利女王」及其他所謂「社會寄生蟲」的原因。這為雷根和柴契爾(Margaret Thatcher)的民粹主義開了大門,這種民粹主義標榜家庭價值、傳統道德、個人自主、法律與秩序、基督教信仰,以及回歸美國神話般的美好過去(至少對美國白人而言是美好的)。民主黨(特別是在柯林頓和拜登的帶領下) 已經變得跟共和黨建制派沒什麼區別了,兩者現在甚至已是盟友。
民主黨拒絕承認他們的責任:透過貪婪的寡頭政治奪走民主體制、讓人作嘔的社會不平等、殘酷的掠奪性企業模式,以及不受限制的軍事主義。民主黨即將任命另一為缺乏道德的政客(可能是賀錦麗)作為掩蓋他們種種作為的遮羞布:掩蓋企業過度的貪婪、掩蓋無止境的戰爭的愚蠢、掩蓋他們推動種族滅絕,以及對我們最基本的公民自由的攻擊。民主黨作為華爾街的工具,為我們帶來了川普,以及2020年票投川普的7400萬人。看來這群人將再次讓川普成為總統。上帝幫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