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秩序的流轉

譯自:The Churning of the Global Order
作者:Tricontinental, JANUARY 23, 2024
翻譯:孫訥;校對:盧倩儀

……在2023年2月18日慕尼黑安全會議論壇中,來自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三位領導人闡述了他們為何對烏克蘭戰爭以及西方敦促他們與俄羅斯斷交的壓力感到不滿。其中納米比亞總理庫貢蓋盧瓦-阿馬蒂拉(Saara Kuugongelwa-Amadhila)表示,「我們支持的是(烏克蘭)衝突的和平解方。只有透過和平解方,全球的資源才能集中用在改善全球各國人民的生活狀況,而不是將資源花在製造武器、殺戮以及創造敵意上。」當被問到納米比亞為什麽在聯合國烏克蘭戰爭的決議案投下棄權票時,她說,「我們的重點是要解決問題……而不是推卸責任。」她說那些用來購買武器的錢「應該是拿來用在促進烏克蘭、非洲、亞洲、其他地方,甚至是歐洲本身的發展,因為就連在歐洲都有許多人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西方主要金融機構發表的一系列報告也呼應了馬克宏對於全球南方失去對西方信任的擔憂。貝萊德集團(BlackRock)指出我們正進入一個「相互競爭的集團彼此對峙的支離破碎的世界。」瑞士信貸則說世界秩序已出現了「深刻且持續的裂痕」。瑞士信貸對這「裂痕」發生的原因提供了精確的分析:「全球西方(已開發西方國家及其盟友)的核心戰略利益與全球東方(中國、俄羅斯及其盟國)漸行漸遠,而全球南方(巴西、俄羅斯、印度、中國,以及大部分發展中國家)正在進行重組以追求自身利益」。

為解釋世界上這些正在發生的重大改變以及全球北方對全球南方崛起的疑惑,我們製作了這本《全球秩序的流轉》。它是以我們與「全球南方視野」(Global South Insights)共同製作的另一份報告:《超級帝國主義:一個危險墮落的新階段》(Hyper-Imperialism: A Dangerous Decadent New Stage;2024年1月)為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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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提莫費耶夫│美國如何成為主導國際秩序的「軟帝國」

「在20世紀,美國確實能夠塑造一個很特殊的國際社會環境,也稱得上是『軟帝國』(soft empire)。這『軟帝國』的核心,包含了某種武力脅迫的性質,是建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果上的。在戰爭中,美國(及其同盟)打敗且佔領了敵對的主要國家,像意大利、德國和日本。後來的事實證明,這讓美國變得愈發強勢,在經濟、技術和金融上成為霸權的存在。美國成為了戰後日本和西歐重建的最大協力者,也讓後者能在日後成為世界主要的經濟體。……經濟制裁,可以被視為現今「軟帝國」至關重要的權力技術。美國是應用這項技術的佼佼者,……在今天以美元結算的全球化環境裡,美國金融部門能監控世界各地的交易,並限制那些與華府政治利益衝突的地方。……正如伊朗、委內瑞拉與俄羅斯經驗所示,對出口過一系列的經濟封鎖及制裁,可造成嚴重的損失。」

作者伊凡.提莫費耶夫Ivan Timofeev為俄羅斯外交政策專家,智庫「瓦爾代俱樂部」專案(Valdai Club Programme)主任,原標題「北京和莫斯科可帶頭對抗西方對世界的支配」(Beijing and Moscow can lead resistance against West dictating to rest of world)。本文由林月謙翻譯。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Louis Dalrymple (1866-1905), artist, Puck magazine, publisher Keppler & Schwarzmann, original copyright hol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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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鼎│我們需要新的語言去描述俄烏戰爭

【編按】俄國對烏克蘭發動戰爭,引爆的不只是兩國之間的衝突,也激化了原本早已存在於歐亞之間、美國與敵對國家之間、不同政治立場群眾之間的對立。持不同立場者各自把自己的情緒投射到同情的一方,試圖召喚自己所認同的政治主體。歷史地看,超越民族主義的社會主義遺產的流失是俄烏悲劇的根源,烏克蘭「把蘇聯看作是痛苦、恐懼的創傷經驗」;俄羅斯把「蘇聯的解體」當作「創傷、不安及依戀懷舊的來源」。我們如何找到新的語言,去描述這場戰爭並總結當中的歷史?尤其當情緒對於群眾態度、國與國之間的行為起到重要作用時,我們又如何理解地緣政治下的歷史情感。本文嘗試從歷史與情緒政治的角度,分析俄烏政治主體的歷史構成,從中思考這場戰爭的根本與和平的可能。本文澳門大學傳播系劉世鼎教授近年關注情緒政治議題,包括〈和解的障礙:中國內地與香港情感結構的比較分析〉一文,透過《十年》與《戰狼》兩部電影,分析中港矛盾的情感。本文轉載自2022-03-06 Pourmarx保馬,感謝劉世鼎教授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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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之元│從元宇宙電視劇和地緣經濟學看烏克蘭危機

【編按】烏克蘭與俄羅斯的邊境彼此都在增兵,戰爭一觸即發。美國相關評論及部分台灣輿論,以「鄰國大國威脅論」將中台關係類比為俄烏關係。然而,烏克蘭的歷史和當前內政非常複雜,這樣的類比除了只是加深兩岸既有的政治敵對情感以外,對於兩岸問題以及烏克蘭與俄羅斯關係的理解,並無助益。北京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崔之元教授的這篇文章,從現任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2015年開始演的電視連續劇「人民公僕」第一季出發,並從地緣經濟學和地緣政治學的交叉點視角,來試圖理解烏克蘭當前艱難的政治經濟選擇。根據基輔國際社會學研究所的民調,2013年11月烏克蘭危機「Maidan 2.0」爆發前, 39%的民眾支持烏克蘭成為「歐盟聯繫國」,而37%的民眾支持烏克蘭加入俄羅斯主導的「歐亞經濟聯盟」。可見親歐和親俄的民眾在數量上大致相當。這是歷史形成的客觀存在,短期內難以改變。但烏克蘭如何定位自身的國際角色,則是當前面臨的重大政治選擇。1949年北約成立時,瑞典選擇不加入,一直保持中立國地位至今。而和瑞典的歷史經驗相類似的挪威則選擇加入北約。因此,烏克蘭能否擺脫做大國競爭棋子的命運,關鍵還在自身選擇。對於極端複雜的烏克蘭危機,新國際希望透過崔老師的分析,除了重新引介烏克蘭問題,也希望能夠拋磚引玉,引發台灣各方進一步的討論。本文轉載自實驗主義治理第439期,感謝崔老師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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