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喬│《戲中壁X》:以堪稱魔幻寫實的演出形式,書寫島嶼白色恐怖的共同記憶

(本文轉載自關鍵評論,感謝作者鍾喬老師授權提供)

「革命者選擇自己的死亡,是為了理想;卻為他劇本裡的主角,選擇了悲劇性的死亡。」

上述是《戲中壁X》這齣戲的核心命題;然則,這命題在戲劇中或現實裡,終究都只能是時間的長河裡,深入的探索,而不是命題的解答。

《戲中壁X》便是以此構想而誕生,而且加入一個核心的人物X。X是誰?他是寫這劇本的當代劇作家,和戲中的革命劇作家與戲劇人物,隔著一個平行或偶而交錯的時空,發生著類似榮格(Carl Gustav Jung)所言的「共時性」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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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921大地震劫後餘生:石岡媽媽劇團《梨花心地》,訴說20年歲月若長河的旅程

(本文原載於《關鍵評論網》,感謝作者鍾喬老師供稿轉載)

1999年,921大地震,帶來巨大災難;卻也結了劇團的緣!歷經一年後的災區心靈重建,隔年,在石岡災區誕生了《石岡媽媽劇團》。於今,走過二十年歲月的一個農村社區劇場,將以戲碼:《梨花心地》訴說歲月若長河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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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逆風中的伊們,將是一只鐘,敲響一座仍在價值判斷的異己排除間浮沉的島嶼

「逆風少女的演出《那個她,那個我》,最令人動容之處,在於青春的生命之愛與跌落;涵蓋親情與愛情。青春,到底如何面對倉皇中若星辰殞落的愛呢?這裡,沒有以失落來形容伊們內心創傷;卻以跌落來形容,自有其更深的刻痕!因為,被法官判入矯正學校,面對的是身體的高牆;然則,愛的寄託卻是心理的高牆如何被翻越…。」

(本文原刊於2020/10/30關鍵評論網,感謝鍾喬老師提供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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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牢禁中的戲劇輔育:從少年哪吒轉進逆風少女,打造一個離院後的支持系統

「2016至2018年,「差事劇團」在新竹誠正中學,針對青少年輔育院(監所)的少年,執行戲劇工作坊與演出。那些時日,經常在我腦海中閃過的意象是:哪吒既是可刨人骨肉的罪行者,卻又在「變身」後,得以轉化為蓮花座上,拯救瀕臨垂亡於萬千的聖者。原來,聖者與罪人僅僅是一線之隔的兩面,……劇場無法立即改變現實;然而,劇場是對話教育中,相當關鍵的一環。它,提供了我們如何思考並意識到改造現實的方向,通常不僅僅是個體生命尋求療癒的管道,而是面對社會結構面向與價值體系的變革之道!」

(原文刊登於2020年10月12日The News Lens關鍵評論,感謝作者鍾喬老師提供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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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坤︱記憶、提問與系譜《范天寒與他的弟兄們》

「黑暗的終章裡,溫柔的歌聲結束,單薄的日光燈點起。情節、道具、空間、意象、聲響、人物被一點一點地唱名、指認、撤去、排除,掉落到劇場外無名的闃暗,獨留那張自開場以來就空缺著的椅子。那是范天寒嗎?是梁雲漢嗎?是許金玉嗎?是徐慶蘭嗎?演員圍繞空席而坐,或輕撫、或告白,我們才曉得原來他們始終在場。在紛然崩解的劇場中,我們向他們告別。

當白色恐怖越被重視,國家越是傾盡全力挹注資源支持轉型正義時,標榜「鎮魂」的實踐也越來越豐富多元(也許我們也該時時自問:迄今來看,這國家到底有多大的改變呢?),向著論說、文化、旅遊乃至於商品等領域蔓生。對於立志於改造社會的社運青年與行動者們(或許也是對於台下這麼多年輕的面孔而言),《范》劇所開放的歷史可能性不止在啟發了神秘化或商品化的創作,而是創造了三代人之間相互諒解、攜手並進的場域。

我想起1988年《人間》同仁引介梁雲漢與羅美文在罷工現場相識的故事。親身到了新埔,聽了羅美文的罷工演講後,梁雲漢情不自禁地向鍾喬握手,說道:「鍾先生,我們是同路人」。那握手間,蘊藏著跨越萬般艱難、推動歷史巨輪的龐大力量,幾近永恆。自落幕的劇場這端回首那一刻,我才明白鎮魂的真實意涵:那遠不止是血緣、地域或族群的連結,也並非藏諸名山、僅供研究的不宣之秘,直到投身於鍛冶社會變革的行動,直到在社會上形成並持續存在對應的政治和思想力量,直到讓舞台上的空席由另一雙手接過、安放、入座以前,鎮魂的行動都尚未終結,《范》劇中的提問仍要繼續。」

(原文刊登於表演藝術,作者張宗坤為台灣勞動歷史與文化學會執行秘書,感謝鍾喬老師推薦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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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仁豪│諸眾與群魂《范天寒和他的弟兄們》

「最後,終究必須回到最初的提問:「你認識范天寒嗎?」但這一次演員卻再也無法具體說出,范天寒到底留下了什麼。最後的最後,演員馮文星回顧起了自己小時候一段被控偷竊的不堪回憶,在回憶的最後,他懷疑起來,自己到底是否真的偷了東西?謊言與真理,歷史與記憶,都成了存在與虛無之間的持續拉扯。然而,演出並沒有停在空椅子的虛無之座上,而是演員諸眾的再次登場,他們整齊劃一擺動身體,像是歷史舞台上不忍離去的屍身,微微顫動,向舞台更深之處,艱難地移動了一步,這舞台上的一小步卻承載著,主創團隊逼近歷史創傷核心的集體全身心努力。在這逼近的過程裡,演員自我真實在場,以己身生命脆弱不堪之一面,毫無保留地迎向歷史幽靈的回訪。步移燈滅,那轉瞬之間,亡靈轉身,演員的諸眾之身,化成了左翼歷史無法離去的群魂。」

(本文原刊於「表演藝術評論台」,作者許仁豪為2020年度駐站評論人,感謝鍾喬老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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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面對壓殺的歷史:從《范天寒》到《戲中壁》

【編按】本文通過尋溯鐘喬老師排演《范天寒和他的弟兄們》與《戲中壁》兩部戲劇的創作理路,傳達對民眾的、第三世界的劇場實踐的思考。其中,《范天寒》勾連五十年代白色恐怖的政治受難與八十年代工人運動,以底層客家人民在舞台上的身體在場,將其政治訴求從紛擾的歷史長河中打撈出來;超越西方現代理論中盛行的「族群」、「人權」視野,站在苦於「冷戰/戒嚴」體制的東亞第三世界立場,展現台灣客家人生命的尊嚴,以及在此基礎上生髮出對工運、農運的關切。《戲中壁〉》則以時空交織的形式,在當下回望「二二八」時期上演的《壁》一戲,呈現台灣兩個世代戲劇創作者的「靈魂交流」;著重探討戲劇「美學性」與「民眾性」的平衡關係,作為一種激進美學的藝術形式,戲劇如何與民眾共創全新的生產關係,從而導向改造社會的文化行動。感謝作者鍾喬老師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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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仁豪│革命詩人破壁而來《戲中壁》

「《戲中壁》改編自鍾喬自己寫於1995年的同名小說。演出《戲中壁》卻不以寫實方式說書,演員時而扮演時而面對觀眾陳述,反覆出入腳色與時代,頻繁進出情節與現場,在營造時代氛圍的寫實基調下,又一再讓觀眾無法入戲。……《戲中壁》基本上保留了宋非我台語廣播劇《土地公遊台灣》的史實,此劇針砭終戰後國民政府接管台灣民不聊生社會現象,說明了左翼劇人從反日殖政府到反新威權政府,一貫批判國家機器暴力的安那其(anarchy)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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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戲中如何有《壁》?走進劇場探索白色記憶的血跡

2019年以《范天寒和他的弟兄們》入圍台新藝術獎決選的差事劇團,將在2020年3月6、7兩日,於寶藏巖國際藝術村山城劇場,將白色恐怖年代犧牲的劇作家簡國賢生平加以改編,形成《戲中壁》一劇,加入客家表演與樂隊演唱元素。本演出由客家委員會主辦,差事劇團導演鍾喬擔任編導,改編自其於1994年榮獲年度最佳電影獎的同名電影劇本。時隔多年,劇場版將以城市裡殘存的記憶空間—寶藏巖「歷史斷面」為劇作的媒介,連結記憶事件,結合閩南說書、客語歌謠的獨特「環境敘事劇場」,呈現白色恐怖時期受壓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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