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喬 │ 一切皆在時間中

(蔡建仁小蔡老師於11月13日遠行離去,作者鍾喬老師作詩悼念,感謝鍾喬老師提供)

聞蔡建仁兄遠行噩耗;淡淡的悲傷化作血痕,劃過胸坎。不忘蒙面叢林裡每一趟暴雨中的逆行,母親撐起曝著青筋的步伐,孩子與嬰兒在困頓的溫暖中,前行。蒙面者,倒下再站起……,想起墨西哥戰士──查巴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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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 | 長河上的渡口──敬緬姚一葦老師

這裡書寫的是:一個文藝青年,在社會開啟騷動火花的1980年代初期,從島嶼的中部負笈北上;心中想的一方是,如何繼續戲劇碩士班的求學生涯;另一方卻是,決定放下寫詩的筆,跟著反抗運動者上街頭,在身體裡,翻轉著變革威權體制的行動想像,付諸執行時,以批評時政的文字與上街參與反抗的行動。多年以後,最終,導致的反思是:對於文化冷戰下的國家/社會/文化控管,開展了以戲劇的回響,做為某一程度文化行動的轉化與變身……。

這裡不是一篇論文,而是對師長啟蒙者的深切緬懷……。

(感謝作者授權轉載,圖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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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 │ 潮起,潮退-──記一場護藻礁文化行動

一個文化工作者,為什麼會關心藻礁生態永續的議題呢?台灣是一個美麗的島嶼,在這從海洋中升起的土地上,孕育無窮無盡的自然生態;一棵神木的年輪,向我們展示數千年的歲月;一條溪流的淙淙流淌,孕育無限生命的天光。然而,總有天平的兩端,在失衡的中斷裂了方位。靠向發展的一端,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赤裸著傲慢的身軀,讓被壓倒的另一方無法喘息。這一方恰恰是在發展下被犧牲的環境、生態與弱者,島嶼無法自外於發展的犧牲體系循環中,甚且更為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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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羅伯卡帕鏡頭下的西班牙內戰:如果你拍得不夠好,是因為距離現場不夠近

在這裡,我無意書寫一整個戰事,對於世界的影響;雖然,時間過去,連天的烽火與斷壁殘垣下的孩童,仍在這戰爭的殘酷與荒誕中,留下深深的印記;雖然,人們不曾忘卻,那些為正義而捐軀的士兵與將士;只是,記憶中的烽火卻漸漸退卻,宛若人在內心深處的斑剝的角落,開始塗上絲毫無法掩蓋罪刑與醜惡的瑰麗色彩。

從這裡開始,讓我們來訴說一些相關那場內戰的幾些事情;從這裡開始,我們對於法西斯在世上留下的惡行,不再以回首的方式來衡量其輕重;從這裡開始,我們以此岸的時間,將曾經淌流街頭的血,逐一盛起,返身在彼岸的暗無天日中。

(本文原登於關鍵評論網,感謝作者鍾喬老師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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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人間變革者:在思想、寫作與行動中

【編按】陳映真先生(1937年11月8日-2016年11月22日)離開我們四年了。在他的身前,有台北霓虹背後的幽暗後街,也有苗栗山間迴響的颯颯竹濤;在他的身後,是茫茫青天碧海,那條崎嶇蜿蜒的山路,依舊綿延向遠方。鍾喬老師〈人間變革者:在思想、寫作與行動中〉一文,紀念陳映真先生逝世四周年。在《人間》雜誌發行期間,陳映真先生和《人間》同仁們為了鄒族少年的遭際奔走疾呼,在鹿港反杜邦運動中發揮中流砥柱的作用,時刻對社會邊緣人寄予關懷的注視;八十年代以來,台灣經濟發展疾馳呼嘯,摧枯拉朽,《人間》忠實地記述了時代巨輪轆轆碾壓下無言的車轍和泥濘的塵土。這份雜誌最後由於經濟原因終成絕響,陳映真先生遭到台灣當下社會刻意的冷落,是莫大的悲哀。鍾喬老師親受陳映真先生的教誨,在日後劇本創作中點燃陳映真先生思想的火種:理想主義的堅持,是俗世的鹽與光。作為傳燈者,「我們的光也當這樣照在人前。」本文轉載自保馬,感謝鍾喬老師授權新國際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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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逆風中的伊們,將是一只鐘,敲響一座仍在價值判斷的異己排除間浮沉的島嶼

「逆風少女的演出《那個她,那個我》,最令人動容之處,在於青春的生命之愛與跌落;涵蓋親情與愛情。青春,到底如何面對倉皇中若星辰殞落的愛呢?這裡,沒有以失落來形容伊們內心創傷;卻以跌落來形容,自有其更深的刻痕!因為,被法官判入矯正學校,面對的是身體的高牆;然則,愛的寄託卻是心理的高牆如何被翻越…。」

(本文原刊於2020/10/30關鍵評論網,感謝鍾喬老師提供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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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牢禁中的戲劇輔育:從少年哪吒轉進逆風少女,打造一個離院後的支持系統

「2016至2018年,「差事劇團」在新竹誠正中學,針對青少年輔育院(監所)的少年,執行戲劇工作坊與演出。那些時日,經常在我腦海中閃過的意象是:哪吒既是可刨人骨肉的罪行者,卻又在「變身」後,得以轉化為蓮花座上,拯救瀕臨垂亡於萬千的聖者。原來,聖者與罪人僅僅是一線之隔的兩面,……劇場無法立即改變現實;然而,劇場是對話教育中,相當關鍵的一環。它,提供了我們如何思考並意識到改造現實的方向,通常不僅僅是個體生命尋求療癒的管道,而是面對社會結構面向與價值體系的變革之道!」

(原文刊登於2020年10月12日The News Lens關鍵評論,感謝作者鍾喬老師提供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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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仁豪│諸眾與群魂《范天寒和他的弟兄們》

「最後,終究必須回到最初的提問:「你認識范天寒嗎?」但這一次演員卻再也無法具體說出,范天寒到底留下了什麼。最後的最後,演員馮文星回顧起了自己小時候一段被控偷竊的不堪回憶,在回憶的最後,他懷疑起來,自己到底是否真的偷了東西?謊言與真理,歷史與記憶,都成了存在與虛無之間的持續拉扯。然而,演出並沒有停在空椅子的虛無之座上,而是演員諸眾的再次登場,他們整齊劃一擺動身體,像是歷史舞台上不忍離去的屍身,微微顫動,向舞台更深之處,艱難地移動了一步,這舞台上的一小步卻承載著,主創團隊逼近歷史創傷核心的集體全身心努力。在這逼近的過程裡,演員自我真實在場,以己身生命脆弱不堪之一面,毫無保留地迎向歷史幽靈的回訪。步移燈滅,那轉瞬之間,亡靈轉身,演員的諸眾之身,化成了左翼歷史無法離去的群魂。」

(本文原刊於「表演藝術評論台」,作者許仁豪為2020年度駐站評論人,感謝鍾喬老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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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熙│不可承受之輕《范天寒和他的弟兄們》

「既然要將劇場的物質性,完全暴露在觀眾眼前,或許可以考慮更為激進的做法,更進一步打破舞台與觀眾席之間的區隔,讓觀眾更能沈浸在悠揚而憂傷的歌聲、明暗不定而恍恍惚的光影、和閃爍於山林之間的幢幢人影之間,進入更深一層的記憶,更聽清楚地下黨人、工運人士、基層民眾的熱切低語,反思自身此刻的處境,嘗試拒絕當代社會功績主義的制約,重新肯認理想主義(社會主義)對人性的價值,追求更高層次的自由意志。

導演王瑋廉說:「我們不能讓我們的生命向歷史靠近一點,唯一能做的,只是藉著歷史向我們自身靠近一點。」但依我個人之見,我們其實是可以往歷史靠近的—至少在劇場當中,同時也可以更貼近自身的生命底蘊,最終,更深刻地感知歷史在我們身體裡的開展與滲透。

《范天寒和他的弟兄們》2020年版,如此印證。」

(本文原刊於「表演藝術評論台」,作者陳正熙為2020年度駐站評論人,感謝鍾喬老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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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喬│面對壓殺的歷史:從《范天寒》到《戲中壁》

【編按】本文通過尋溯鐘喬老師排演《范天寒和他的弟兄們》與《戲中壁》兩部戲劇的創作理路,傳達對民眾的、第三世界的劇場實踐的思考。其中,《范天寒》勾連五十年代白色恐怖的政治受難與八十年代工人運動,以底層客家人民在舞台上的身體在場,將其政治訴求從紛擾的歷史長河中打撈出來;超越西方現代理論中盛行的「族群」、「人權」視野,站在苦於「冷戰/戒嚴」體制的東亞第三世界立場,展現台灣客家人生命的尊嚴,以及在此基礎上生髮出對工運、農運的關切。《戲中壁〉》則以時空交織的形式,在當下回望「二二八」時期上演的《壁》一戲,呈現台灣兩個世代戲劇創作者的「靈魂交流」;著重探討戲劇「美學性」與「民眾性」的平衡關係,作為一種激進美學的藝術形式,戲劇如何與民眾共創全新的生產關係,從而導向改造社會的文化行動。感謝作者鍾喬老師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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